许慎《说文解字》曰:“史,记事者也。”刘勰《文心雕龙》史传第十六说:“史者,使也。”我读到许慎的解释觉得很庸俗,刘勰的理解让我心中一喜。但没想到他紧接着又说:“执笔左右,使之记也。古者,左史记事者,右史记言者。”原来他也和许慎的理解一样,只不过加了个记言。而“史者,使也”这句话倒是给了我启发:史的作用就是充当“使”,写哲学史的人,我们不妨将他看作哲学的使者。神龙首尾不见,需要天使传道。现在的哲学书让人一读就晕,非把人话讲成鬼话,呜呼!我没做成天使,却做了鬼使。
哲学曾经很显赫,曾经很落魄。显赫的时候众星捧月,把它夸得离谱;落魄的时候弃如敝履,把它贬得离谱。其实他既没有显赫时那么高,也没有落魄时那么低。哲学就是百花中的一花。而学者总喜欢把自己搞的学问夸大,认为自己搞的这个“是多么多么重要”。例如写《西方哲学史》的罗素,他说:我们要了解一个时代或一民族,就必须了解它的哲学;我们要了解哲学,就要在某种程度上是哲学家。(To understand an age or a nation, we must understand its philosophy, and to understand its philosophy we must ourselves be in some degree philosopher.)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某个时代或民族还没有哲学,那岂不是完蛋了?永远不能了解了!就像搞历史的认为历史“是多么多么重要”,说:“孔子成《春秋》,乱臣贼子惧。”其实历史上乱臣贼子那么多,《春秋》的作用真有那么大吗?章炳麟说的好:“大利当前,又何恤于口诛笔伐哉?!”司马迁也扯什么“究天人之际”,跟他们相比,我陈琛吹的牛算得了什么!
搞学问首先需要胸襟,所以我主张先博后专。这世上每个专业都能耗尽人的一生,那么急着专干什么?尤其对于所谓人文社科,根本不应该说什么“隔行隔山”。孔子搞学问,他说“玩索而有得”。这个心态很好,我们就是要玩玩,你太严肃了,就被它玩了。这个心态也就不会把自己扯得太离谱,弄得自己老是怀才不遇的样子。
对于哲学的态度,我就是“老子玩玩你”,谁要是满篇鬼话想来玩我,对不起,你滚一边去吧!老子才不会上当。
开篇-说史“玩索而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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