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于顶

罐子里养王八，养也养不大。

在学校里的时候，很少看小说，多数时间在图书馆里看学术类著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小说通常是没受过很好教育的人干的事，至少在中国是有这么回事。工作以后，尤其是辞职又换了个工作准备死心塌地干下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开始看一些在大学不屑于看的书。下班的时候去书店看新出的小说，出差的时候会买一本带在身边。看惯了学术书籍再看这些，觉得大为轻松。偶尔看一下五颜六色的畅销小说，也不是坏事。

让郭敬明上《财富》的《幻城》，里面动辄就是漫天飞雪，落地长发。真是吃日本卡通片漫画书长大的。看《几乎成了英雄》，觉得满眼是周星驰喜剧和韦小宝的影子。同龄人的书容易让我感动，不过再去读昆德拉和贝娄，就觉得不仅是思想悬殊，而且是与前者相比，他们是大气的。知道自己想写的小说是什么类型的。虽然没那个境界，也应该有那个眼界。就像看朱德庸的办公室漫画，觉得他很有才也很幽默，但我知道还有卡夫卡关于办公室政治的黑色幽默存在。他的想法好像要平常人脑袋绕八个弯子才能想到。

喜欢看别人自恋，像普鲁斯特、克尔凯郭尔等等，但自恋与大气不冲突。记得《往事与随想》里赫尔岑谈起自己的朋友，说他是一块金币，却对五戈比铜币的体积钦羡不已。有这种想法的人，我觉得他就是自恋的，同时也是大气的。自恋的人容易迷上写作，无论是以什么为主题，常常是通过不同的侧面表达自己。即使他们去读别人，观察别人，也只是去寻找和发现自己不同的一面。狂傲、封闭或另类，不论是由于恐惧还是抗争，都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只是，太保护自己就很难超越自己。想到这一点，娇生惯养的维特根斯坦竟然那么奋不顾身，就容易理解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