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琛版西方哲学简史》
2006-07-20 星期四
唐代郑谷把诗僧齐己《早梅》诗中的“昨夜数枝开”改为“昨夜一枝开”,“‘数枝’非早也,未若‘一枝’”。齐己非常佩服,尊郑谷为“一字师”。这就是“一字师”的由来。
范仲淹写《严先生祠堂记》赞美严子陵:“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长。”当时有个人叫李泰伯,说范老你这个“德”字用得不好,不如改成“风”字。范仲淹非常佩服,立刻接受他的意见,把“德”改成“风”,“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宋代罗大经《鹤林玉露》记大诗人杨万里跟人聊天,把晋人“干宝”说成“于宝”。当时他的“秘书”就站出来指摘他的错误,杨万里很有雅量,不但立刻认错,而且对他说:“汝乃吾一字之师!”
郑谷、范仲淹、杨万里真是好同志!不仅学问做得好,做人也很高杆。而当我不客气地把赵敦华《西方哲学简史》里的错误指摘出来时,看不到感谢,看不到尊敬,不仅“一字师”做不成,反受一帮猡猡诬蔑。余生也晚,否则以我的才华做个“一字师”不成问题。虽然没做成“一字师”,但关天已经别开生面。明眼人一看便知我的文字多么才思敏捷,多么触处生春,即使讨论半死不活的哲学问题,也能使群贤毕至(不贤亦至),少长咸集。真是天纵健笔、笔锋精锐、锐无可挡,写杂文,以笔为刀,横扫千军;写小说,立意幽远,气象万千。前人有诗赞曰:“觉来落笔不经意,神妙独到秋毫颠”,“当其下笔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
看到诬蔑我的人那么剑拔弩张,又那么才智平庸,让人“既骇且笑”。没想到关天有这么多笨蛋,而且笨蛋到这么愚昧,我决定浪费点时间做做除“昧”的工作。
首先,这些笨蛋可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类是瞧你不起型。认为我指摘的都是小问题。他们不知道,真正有学问的人,才能看到小问题,学问不深的人根本看不到,只会吹点宏大的东西,一动笔就是写通史。
第二类是想入非非型。他们不但看不起批评者指摘的问题,却对批评者的动机说三道四。看来别说谁成名就不能批评了,他有了地位也不能批评了,一批评就是高攀,“想出名想疯了”。
第三类是死认歪理型。你陈琛既然挑出这么多毛病,那你也写一本《西方哲学简史》给我们看看!按照这种混蛋思维,谁不写一本专著出来就不能批评了,一批评就是“你也写一本来看看”!你到饭店里吃饭,厨师做得很差,你不能批评,你一批评就是“你自己来做看看”!我们国家出版物粗制滥造也不能批评,一批评就是“你来出版看看”!而我竟然假戏真做,“也写一本”给你们看看。
第三类是居心叵测型。这种人根本不理会具体问题,光从一些敏感字眼挖掘微言大义,以为我要赵敦华自裁之类。我这样直抒胸臆的,哪会搞这么一套。中国学术就是这么诞生的啊!看来这些家伙更适合搞学术啊。
《列子》说符篇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鈇也,言语窃鈇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鈇也。俄而拍其谷而得其鈇。他日复见其邻子,动作态度无似窃鈇者。”
这个故事很精彩地刻画了因为成见而疑神疑鬼的故事,其实他们说别人一身是毛的时候,自己恰恰是个妖怪。
虽然看的哲学书不多,但我这人就是禁不起被激,请将不如激将嘛,我也决定写一本《西方哲学简史》给大家瞧瞧。我这个野狐禅,也来捉刀哲学史。哈哈!别说我不是哲学专业的,拿的是法学学位而不是哲学学位。即使我念的是哲学,也不能只有自己写同样的书才能去批评别人。我今年24岁,而赵敦华教授已经57岁,是我们国家第一个西方哲学博士,用纳税人的钱派出去深造,他就应该比我厉害。何况他的书是近年的新作,并非拿他早年作品来臭他。这部书是能够体现他功力的。但是我对他的评价仍不算刻薄。我在《另十个错讹》那篇文章里说:“古人有求全之毁的说法,对自己所看重的人求全责备,希望对方完美,要求比别人高。像我就不会对刘放桐的哲学史纠错,也不会对张志伟纠错。”这话多抬举他啊。像很多人还批评钱锺书呢,说他写文章太掉书袋,太炫耀才华,等等。假如钱锺书是个脓包,大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会有人来说闲话吗?如果赵敦华也把哲学史写成辩证唯物主义教科书,难道我还会纠错吗?压根就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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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者与原著作者,是不对称的关系。就如中美军事关系,美军强大,而中国具有不对称的能力,能够打赢一场局部战争即可,并不需要全面赢过美军。
LZ就是拥有杀手锏、不对称手段的人啊,只要能够挑出学者的漏洞所在,这就足够了。何需LZ去写《西方哲学简史》?要写也是原作者去写。
楼主对中国的哲学教育是有历史贡献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