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之树常青
巴雷特(William Barrett)讲到克尔凯郭尔(Søren Kierkegaard)在《非科学性的最后附言》剖析了自己作为一名思想家的出发点:
一个星期天,当他习惯地抽着雪茄坐在哥本哈根的一个花园中沉思往事时,忽然想起自己碌碌半生,一事无成,而自己周围的同龄人却变成了受人尊敬的名人,成为造福人类的人。他们造福人类,是由于他们曾致力于使人类的生活更加美好,或是在物质方面通过修造铁路、汽船或电报线路,或是在智力方面通过对百科知识撷英采咀而传诸后世,或是——也是最大胆的——从精神方面揭示思想本身如何能使精神存在系统地越来越容易。克尔凯郭尔的雪茄抽完了,他又点燃一支,一连串的思索控制了他。后来,他想道:由于到处都有人致力于使事情变得容易,可能也还需要一些人从事于使事物再次困难起来;生活变得这样容易,以至人们会需要困难起来;而且,这大概就是他的事业和命运。
一切要求和规范,都并没有真正的依据。就像《尤利西斯》对传统小说的颠覆,东方音乐对亚里士多德音乐理论的颠覆,《等待戈多》对传统戏剧的颠覆……诸如此类的颠覆,表明无论它们发展到看起来多么不可能再有所提升再有所创新的地步,事实仍然具有无限的可能性。我对自己所热烈喜欢的东西有自信,无论这样的时代是怎样无视它的存在。
想偷懒的时候,就说“理论是灰暗的,生命之树常青”,其实理论也是丰富多彩的,大约只是中国人缺席了。几乎所有的现代原创理论都是在美英德法这几个国家转,中国出现几个出色的理论原创者,往往脱胎于欧风美雨。
读到N. Tinbergen在格陵兰观察白鹀等动物的被试行为,K. Lorenz研究乌鸦和灰雁鹅成为“习性学之父”,并于1973年获诺贝尔奖;而E. Wilson的“社会生物学”也能造就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影响……
然则,我们,好像是一个只知道生孩子或者赚钱糊口的国度。
本文 蜜桃君成长记版权所有,转载请注明转自蜜桃君和文章链接。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