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疯子
2009-10-05 星期一
伟大的激情同伟大的人一样,实在是凤毛麟角。
几天来我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中。实在是太亢奋了,所以连日睡不着觉。也许是好久没有看中文写中文,忽然中文变得美好至极,有中文这样的母语是身为中国人惟一庆幸的事了。当然,假如有读者看过高本汉之流西方汉学家的成果,或者读过我前面关于对外中文教学的日志,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就连中国人唯一的优势也在事实上早已不存在了……
夜里失眠我只好看De l'amour,最后头痛得难受极了。我想睡又睡不着。我想写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文字,但是最后我只发了自己的照片。但今天我又把它们全部撤掉了,因为内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在发生作用——有思想可以展示的人是没有必要再展示滑稽的外表的。我希望能高效地睡,高效地工作。我很庆幸自己能够用另一种语言自由地思考或者写日记,我相信在三十的时候会再增加两种语言的写作体验的。也许我对语言太敏感了,我经常在尽量避免很多词语的使用。
I have recently started a book about amour and am terrified. The challenge is enormous—and to be honest, I am in a panic most of the time. I do not know how to calm down. Any suggestions?
虽然有很多人在谈论amour,但他们不明白这个词并不表现任何amour,就像“痛苦”也不表现任何痛苦,也不知道使用这个词就意味着不仅什么都传达不了,而且有时还会让人鄙视和生厌。你使用的每一个词,都要依赖对方的理解和想像。而想象的语言,只能是语言的乌托邦。
对于萨比娜,墓地宛如摇着摇篮的女人一样美丽,而对于弗兰茨,只是一个倾倒尸骸和乱石的垃圾场。
假如他们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也许他们就会渐渐地开始理解彼此说的话。他们的言语会像非常腼腆的情人一样,羞涩地慢慢相互靠近。而他们的生命会开始与对方的融为一体。
我要倾全部力量去投入到真正的创作上,因为无论是否有人欣赏,创作都是永远没有失败的。至少不像其他的失败那样滑稽和一无所有。当我在为不喜欢的事情花费精力和时间的时候,我突然恍然大悟:我连我喜欢的事情都永远做不完,我怎么可能再去做那些可笑的事情呢?
No one is able to produce a great work of art without experience, nor achieve a worldly position immediately, nor be a great lover at the first attempt; and in the interval between initial failure and subsequent success, in the gap between who we wish one day to be and who we are at present, must come pain, anxiety, envy and humiliation. We suffer because we cannot spontaneously master the ingredients of fulfillment.
I hope you, my dear, really know what I mean.
我记得那个美妙的瞬间
我成了一个语言的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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